鬼楼高高矗立在2米高的围墙的中间。
宽阔的大院子,青砖铺地,缝隙中长满了没膝的荒草,院子空空荡荡的,盛满了淡淡的月光。
墙边有两棵古槐,高大且茂盛,挺拔而威严。微风吹来,一股股柏叶的清苦味弥漫在空间,使人宛如置身于香火缭绕的庙宇之中。
铁栅栏门锁链锈迹斑斑,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人从这里出入了。
她沿着围墙走到后门,院子里亮着灯,钱玉英趴在红色的小铁门门缝中向里看着。
院子宽敞,洁净,静悄悄的。
楼门楣上亮着一盏昏黄的铁皮罩灯,眨着迷迷糊糊的眼睛,似半睡半醒。右边有一个小门房,房前边一棵法国梧桐,高大、粗壮,好像一把大伞遮住了小半个院子,树上落下一颗沉甸甸梧桐果,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咕噜噜地滚到小门房的台阶前。
卧室玻璃窗下有一个花坛,几十棵疯长的月季仰首怒放,红、黄、蓝、白,争奇斗艳,一个中年女人蹲在花坛边给月季除草、松土。
钱玉英直起腰来,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时间是8点10分。
中年妇女闻声转身走了过来。
这是一位50多岁的妇女,中等个,五官端正,身条匀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来。
“你要干嘛?我们不租房子了。”她警惕地问。
“大婶,我找一个叫赵金凤的人。”钱玉英说。
“没有。”那个女人就要关门。
“请等一会儿,冯潇潇在吗?”钱玉英巧妙地问。
“冯潇潇?她和两个男孩刚从火车站取回来拉杆箱,——你找她干嘛?”
“我们是朋友,找她问点事。还有——我是来还钱的,欠她2000元钱,她上星期给我的地址。”钱玉英希望尽早见到冯潇潇,说了一点谎话。
“你在说谎,你是有病吧。冯潇潇昨晚才在这租的房子。”说着她气愤地一摔门走进了楼里。
钱玉英急忙手掌一顶,门没碰上。
等了一会儿,院子里没有动静了,钱玉英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推开门偷偷地观察着。
钱玉英没有立即进去,镇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里边情况不清楚,有没有鬼倒不所谓,k99电力十分强劲,但要是人电到要命的地方,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我不如换上那身红色的连衣裙用纱巾蒙上脸装成红衣女人,是人吓唬她,是鬼用k99,方可万无一失。”
于是她换上了红色的连衣裙用红色纱巾蒙上半张脸,信心十足地拉开了小红门。
钱玉英弯着腰推开门悄悄地走了进去,一闪身躲进了小门房里。
她趴在窗玻璃向外看着:
院子青砖铺地,很平整,很干净。院中滚落下了几个圆圆的梧桐果,地上还有两片大大的梧桐叶片,已经泛黄,在微风中轻轻地掀动着,仿佛在昭示着秋天的到来。
楼道门楣上有一盏昏黄的铁皮罩的灯晕出了一片黄光。
奇怪的是:一低头的功夫墙边出现了一把藤椅,上坐着一个军人,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军装,大檐帽、马裤、黑马靴,两双拄着一个军刀,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的。
钱玉英揉揉眼睛,“穿越了。”怎么坐着一个军阀混战时的军人呢?
那个军人看了看茂密的的梧桐树冠,高声骂道:“死了你还不老实,还想杀我。”说完掏出手枪对着梧桐树冠开了一枪,噗通从树上摔下一个人来,那个人中了枪,半张脸血肉模糊,眼珠突出,他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嗷嗷嗷”尖叫着开门逃了出去。
军阀收了手枪又坐了下来,双拄着一个军刀,怒目圆睁,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像一座雕像。
楼门响了,从楼里边出来一个穿着斜襟土红色的上衣,肥肥的蓝色长裤的小丫鬟,端着一个茶盘,上面一杯盖碗茶;她歪着身体,看着台阶,很小心,走到了军阀的面前,屈膝行了个礼,军阀缓慢地从茶盘上拿起了盖碗,用盖拨拨茶水,喝了一口放在茶盘上挥挥手,丫鬟回到楼里去了。
院里又安静了下来。
那个中年妇女似乎不放心也走出来了,从军阀身边走过,竟然没看见坐着的大个子?
她径直地走到院门,回头警惕地看了看院子,又从开门探头看了看外边,这才放心地走回楼里了。
钱玉英躲在门房里,不敢出去。
军阀站了起来好像察觉出有生人进来,警惕地拽出了军刀,在院子里搜寻着,他走到了了小门房前,用军刀推开了门。
“老赵,老赵,把大门锁好呀,别睡觉。”他探进头来看了看,老赵呢?。
钱玉英蹲在门后一动也不敢动,心“咚咚咚”跳得厉害,吓得直冒冷汗。
军阀走了进来,看见蹲在门后的红衣女人,说:“老二呀。蹲在这干嘛?快回房间吧。”
钱玉英没理他。
“你这个犟脾气,唉……没办法。”那个军阀叹了口气离开了。
好半天才钱玉英敢直起腰来,再探头一看,那个军阀和藤椅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