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喜欢喝咖啡?”她在说谎。我们只见过一面,她怎么知道。莫非咖啡有问题?对咖啡,咖啡……”桌上的咖啡渐渐地凉了,不敢喝,幸亏没贸然地喝,万一喝下去也许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起了陳婶的的话,“那些鬼,都是你的幻觉。真的是幻觉吗?为什么这么说,她可不像唯物主义者。不过是不是幻觉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我会了解清楚的。”
院子就是那个院子,情景依然是那个情景。青砖铺地,很平整,很干净。
楼道门楣上有一盏昏黄的铁皮罩的灯晕出了一片黄光。
梧桐树落下了几个圆圆的梧桐果滚到小门的台阶边上,地上还有两片大大的梧桐叶片,已经泛黄,被微风轻轻地掀动着,那湿漉漉的叶片,反映着灯泡的光芒,似有许多金黄色的星星闪闪发光。
墙边曾有过藤椅上身穿土黄色的军装,戴着大檐帽、两双拄着军刀的军阀;当时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绝对不是幻觉,?是鬼魂亦或是人表演的。但有些不可思议事情,人是很难做出来的,他们是怎样做到的?目的何在?那只能说是鬼魂了最好解释了?但这个世界没有鬼魂,她不相信有鬼神。
夜晚,她趴在窗玻璃呆呆地向外看着:
静静的院子,没有人,只有风轻轻地在摇动着梧桐的月光下的影子。
门竟然轻轻地开了……
一个老太太走了进来。
昏黄的灯光、微弱的月光,淡淡映出了一个耄耋老人,涂着满脸的白白的,额头上带着一个红色的头箍中间的玉石闪着绿莹莹的光;穿着一身红布大卦,红色的扎腿裤子,一双红色的绣花布鞋。手皮包着骨头,黑黑的皮肤布满了蛛网似的青筋,拄着拐杖蹒跚前行。
她在院子中间站住了,望着朝窗户里的钱玉英微微一笑,诡异地一笑。
钱玉英挠了挠脑袋,掐了掐大腿,不是梦也不是幻觉,竟然是现实?
老太婆龙钟老态,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一步三摇,走到了窗前,脸贴着玻璃向里看着,那白白的脸像停尸房经过美容的尸体,钱玉英害怕了,赶忙躲了起来。
她左手把防狼器拿在手中,调到弱档躲在床下,伺机而动。
楼道门响了,“吱……哑……呀……。”钱玉英听到了拐杖拄着地板的声响:“哒,哒,哒……”
过了好半天钱玉英的卧室的门开了,老太太驼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了门前。她把拐杖倚在门上,掏出一个木鱼,一个木锤,一边敲一边诵起了经文:
死了好,死了好。
长命百岁也会死掉。
古来将相挣权势,如今坟墓无处找。
本科竞争多惨烈,阴间鬼魂痛苦少。
一天到晚忙不停,早晚也要到阴曹。多活十年又如何,宇宙相比是一秒,
还是死了好。
一天到晚悠悠哉,没房贷,无失业,不用吃喝没烦恼,真的好……”
她诵得端地字正腔圆,京腔京韵,哪里是耄耋老人,活脱脱的一个妙龄大姑娘。
“你,你,你——刘小倩”钱玉英惊诧地说。
“哈哈哈……”是刘小倩,这绝对不是幻觉。
钱玉英从床下钻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吓死我了。”钱玉英说。
“你干的是人事吗?我对你多好,你还怀疑我,气死我了。我就是老太太,我要害死你……”刘小倩拿起了拐杖,就要打。
“等等,让我说清楚。我怀疑你干嘛?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怀疑你。”钱玉英解释说。
“算了吧。我不傻,我也是本科。你看,咖啡都没敢喝,为什么不喝?我给你端来咖啡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怀疑我咖啡有毛病,对不对。”
“不对,咖啡凉了,我胃不好受没喝。”钱玉英说。
那好我把倒了重新给你沏一杯,你喝下去,就证明是你没有怀疑我。
她又沏了一杯咖啡,热气腾腾地端到钱玉英面前。
钱玉英“呵呵呵呵”地笑了。“你要不这样,我真不怀疑你;你现在逼着我喝,那我倒怀疑这咖啡有问题了。你想,我有这么傻吗?你逼我喝,我会喝?你脑子出了问题了。”
“那好,为了解除你的怀疑我把它喝下去好吗?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了——我喝给你看”温度正好,她端起了咖啡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再来一杯。”她又自己沏了一杯,用小勺轻轻地搅着,慢慢地美滋滋地喝了下去。
“你看,有事吗,有事吗。两杯呀,我喝了两杯呀!气死我了……”刘小倩放下咖啡杯,气呼呼地坐在了床上,不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