丅1324列车2点35到达终点站滨海,现在已是午夜一点钟了。
老头斜着眼四处观察,看到大家都睡熟了,轻轻地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了双手,仰头打了一个哈欠,仔细观察了钱玉英的拉杆箱。
他发现钱玉英的拉杆箱有一根粗粗的褐色的绳子和行李架的三脚架系在一起。他胳膊很长,伸手解开了那段绳子。他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发现。
他又去了车厢的连接处,接了一个手机。一个女人在手机里说:“小心,拿走箱子,立即到餐厅有人接应你。如果被人发现你就说拿错了拉杆箱。”
“知道了。”老头放下了手机,抽了一支烟,回到了座位上。老头斜眼观察,钱玉英睡得很沉。
他又四下瞅了瞅,人们几乎都沉浸在睡梦里,环境很适合作案,老头站了起来伸手把红色拉杆箱拉了一下,扭脸看了一下没有人注意,另一只手轻轻把拉杆箱一托,提着箱子转身走向了餐厅。
过道人很挤,老头小心翼翼地举起拉杆箱,一步一步从坐在地上的人们腿的缝隙中插脚,渐渐地走出了四号车厢。
他走到了列车餐厅,找到了厨师长,厨师长把他领到休息室躲了起来。
列车在前进,钱玉英依然在沉睡,睡得很香……
她梦见自己拉着箱子走出了滨海站。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出站口,有一个女人举着牌子,“钱玉英”在接站。
她喜出望外,拉着拉杆箱跑到了汽车旁,她高兴极了……
旅客同志们,滨海车站是T1324列车的终点站,下车的旅客请拿好自己的东西,顺序下车,前方车站,滨海车站就要到了……。”
音乐响起,播音员柔美的声音在每个车厢荡漾:“旅客同志们,前方车站,滨海车站就要到了。滨海市地处渤海湾,濒临北京,是一个美丽的有六百多年历史的直辖市。旅客同志们滨海车站就要到了……”
钱玉英被戴眼镜的旅客推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赶忙站了起来,伸手把拉杆箱拉了下来:她呆住了,拉杆箱很轻,急忙打开了拉杆箱。
“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她急坏了。
“怎么了?”对面那个帅哥问。
“不是我的箱子……”钱玉英焦燥地说。
“对,有一个老头,箱子和你的一样,应该是他拿走的吧,……”戴眼镜的中年人说;赵金凤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她悲伤地喃喃自语,急得浑身是汗,眼泪都流出来了……
帅哥很热情,急忙说:“老头一定会从出站口走的,我们要快,快去出站口等他。”
列车慢慢地停了下来,滨海站到了。
人们纷纷地站了起来,提着包的,拉着箱子的,扛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的,抱着孩子的,领着孩子的,挤插插,密喳喳,说说吵吵,像一股粘稠的泥石流缓慢地向各各车门流淌着。
“我们从这边走,这边离车门近。”说着帅哥举着红色拉杆箱,向人群中挤,一边走一边喊:“借光,借光,我有急事,谢谢……”钱玉英紧紧地跟在后边。她们终于挤出了拥挤的车厢。
“从这边走,下地道,快……”帅哥拖着拉杆箱急速地下了地道。钱玉英紧紧地跟在后边,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你对车站很熟。”钱玉英气喘吁吁地问。
“我在这里上过大学。”帅哥一边说着,走得更快了。
不一会他们到了出站口。
帅哥把拉杆箱的事情和检票员说了。检票员很同情,说:“那边还有一个小门,是我们员工走的,他有可能出那里出去。”
帅哥让钱玉英在出口守着,他去了那个小门。
不一会儿帅哥拽着那个老头过来了。
那个老头连说:“对不起,我拿错了。”钱玉英打开自己的拉杆箱,检查了一下,没少东西就让那个老头走了。
已经是深夜2点半多了,滨海的秋天还很热,她和那个帅哥走到一个小卖部的屋檐下。
帅哥出了很多汗,头发都是汗水了。钱玉英十分过意不去。她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帅哥:
“快擦擦吧,你头发都是汗水了。”帅哥笑了笑,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说:“你顺着这条小路,那里就有小饭馆和小旅馆,先住下吧,有事白天再办。”
“谢谢您了,没有您的帮助,我可全完了。”钱玉英真诚地说。
帅哥笑了笑把纸巾递给钱玉英说:“不客气。我叫王小蒙。”他伸出手来。
“钱玉英。”两只手握在一起。
“我去吃点饭,去同学家,天亮回家。你注意安全。”帅哥说完,向车站广场走去。
车站大楼高高挺立,楼顶的大钟时针指着2点50分。
宽阔的站前广场,背着行李的,拉着拉杆箱的,提公文包的;领着孩子的,挽着情人的形形色色全国各地的旅客像云烟一般四处散去。
帅哥也渐渐地消失钱玉英的视野中。
钱玉英依然没有离去。“要是没有王小蒙的帮助,可就惨了。”她真的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