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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45章 舍身取义
作者:彭志文| 字数:6175| 更新时间:2024年05月01日

江湖中人比较地血性,对军事部署是不在行的,唐融融哪知道除了这些过来查问的官兵外,人家还暗伏着暗哨哩。放翻了这几个,却是捅了马蜂窝,警号及锣声骤然四起,家丁家将和驻防的禁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领头的正是“杨家五虎”中硕果仅存的飞天小太保朱绕,他拖着一条虎尾三节棍,大步流星地撵了过来。

随着铁扇张绪的被鸠杀,飞天小太保朱绕和飞廉皇周芳是转运使官邸中现存的武艺最高的两个大牌了。这两位且俱皆是那种二十多岁的帅小伙,年轻力壮,血气方刚,能打能冲,各自在轻功方面的造诣也有着相当的水准。尤其朱绕的轻功更是达到了“踏雪无痕,逾山涉水如履平地”的境界。

看到要缉拿的人是大小姐梨儿及奶娘龙氏,朱绕还是一脸的愕然,“这?怎么回事啊?”

“狭路相逢勇者胜”,唐融融更不搭话了,起手就是一招“笑里藏刀”直戳朱绕的前胸。

朱绕秒懂了,不再搭话,虎尾三节棍一招“十字插花”向上一托,架开了唐融融的藏刀。看到龙氏这般老辣的出手,朱绕不敢大意,他明白起手就不能留情的道理,于是耍开了掌中的三节棍,抡砸扫打,跟疯狗似的。

虎尾三节棍是朱绕的成名兵器,他的这条棍分为三节,节节能用,且三节互换,伸缩自如,可长可短,具有出入难防,软硬互具,攻守兼备的特点。朱绕把这条棍耍开来,劈、扫、抡、击、戳、绞、格,上下翻飞,虎虎生风。跟人品无关,朱绕的这条棍勇猛泼辣,是势如破竹。

而唐融融的藏刀平常是藏在袖子里的,比较地短,这一下可就吃大亏了。根本遮拦不住,被逼得是,步步后撤。围在四周的兵丁和家丁士气大振,想趁机把梨儿姑娘给拿下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靠近到梨儿的那几名禁军士兵突然惨叫声不断,莫名地连连倒毙掉了。在死了好几个人之后,官兵们才明白是咋回事。原来燕青、彭琳两位英雄持刀拿剑从黑暗中杀将了过来。

虽然是玄帕蒙面,一看到蒙面人掌中的雁翎刀,梨儿知道是琳哥哥到了,心头一热,热泪盈眶,声音哽咽,“琳哥救我!……”

刀客小彭却无暇答应,因为此刻唐融融正处于生死关头,这小哥一式“浮光掠影”的身法拔地跃起,在空中一个斤斗,那斤斗翻出高度是令人叹为观止。然后,居高临下,一声轻啸,掌中雁翎刀寒光冷嗖,凌厉无比,使出了一招“天皇六斩”砍向朱绕。这一刀分成六式,刀未到,刀气先到了,打击面很广,而且隐隐之间,似有奔雷之声。

除了白玉良的速成点拨,彭琳的刀法并未得更多名师的点拨,因为没有这个必要的。他们老彭家本来就是将门世家,为国为民曾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功勋赫著。其祖上安身立命,凭藉着的刀法称之为“马叶子刀法”。别看名字不咋地,刀术的凶悍,霸道却不是浪得虚名。只是传到彭琳的父亲梁山英雄天目将军彭纪这一辈的时候,因为资质比较地驽钝,对于家传绝学的领会及理解方面都出现了偏颇,才走向了误区,“马叶子刀法”因此沉寂了。也直接影响到了彭琳的领悟,其刀术始终游离在中上水平,无法向更高境界觐升。

上一回,机缘凑巧彭琳陷落在杨府之中,蒙“刀王”前辈疗伤,并打通任督二脉和奇经八脉及无私地赠送了一身的功力。加上彭琳这孩子本身的悟性,刻苦努力,今朝的彭琳与往昔相较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上一回在王园外围剿“鹰爪王”,彭琳的快刀砍断对方一条手臂,其刀术精进是可窥一斑的。今天晚上又是要再露锋芒,小试牛刀。你看他雁翎刀欺身进步,呼呼挂风卷起腥风血雨,嗡嗡作响携带磅礴煞气;雷霆万均,排山倒海,奔着朱绕的头顶招呼了过去。

朱绕对彭琳的认识还停留在白马寺行刺的那个阶段,认为彼此半斤八两,也没有特别在意,他一声凄厉刺耳的枭叫,还了一招“饿狼啸月”,甩摆着三节棍,幻舞出一片的棍影,以为这样就能够化解掉彭琳的攻势。

刀棍相交,电旋风飘,冷焰扑面,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地脆响,那三节棍闷地断成了六节。朱绕的虎尾三节棍不是用一般的木材制作的,外面还包着熟铜哩,就这么给砍断了,可见刀客小彭的刀有多快,力有多猛。

“哎呀~~”朱绕惊得是目瞪口呆,还算是彭琳比较客气了,没有趁机给他来一刀,要不这位还在发愣之中就稀里糊涂地被枭了首。彭琳自己也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能毁掉朱绕的兵器。这仗没法打了,朱绕施展着一流身法,一个斜纵跳出圈外往下就败了,官军跟着就暂时地溃退了下去。

唐融融冲着燕青、彭琳抱拳施礼,“多谢两位英雄援手,请二位尽快护送梨儿出城吧……”

看到这里,读者可能就问了,“怎么就这么巧,梁山好汉正好赶上了救出梨儿这趟呢?”说白了一点也不希奇,上一章我们就说到梁山在得到了石一的机关草图之后,准备要进行一次实地踩点。只不过因为官兵的临检而推迟了,再加上梁山布下了眼线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着杨府的动静。

说话间,唐融融也把彭琳给认出来了,“哦,彭少侠!梨儿就托付给你,我放心了!……以后,你可得好好地待她。”

“唐妈妈,跟我们一起走吧。”梨儿偎依在彭琳的怀里。

唐融融凄然地一笑,“妾身这条命早在十八年前就应该随着夫君去了。苟活到今日,如果不能手刃了杨戬这个老儿,我唐融融又有何面目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时机并未成熟,唐妈妈,请先跟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吧。”燕青也在旁侧劝说着。

唐融融决绝地摇了摇头,“你等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我,……是个没有了明天的人……”

这会儿,飞天小太保朱绕换了兵器,跟钻天小白鹤佘和等率领着禁军又卷土重来了。唐融融杀红眼了,一摆西番刀就冲入人群。

“唐妈妈——”梨儿不顾一切也要跟着冲上去,被彭琳一把给拽住了。

燕青知道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之下,逞一时血气之勇只会使事情更糟,就对彭琳说,“小琳子,你保护梨儿先撤回,唐妈妈由我来接应。”

彭琳点了点头,左手搀扶着梨儿的纤腰,右手舞动着雁翎刀,不用什么预备动作,一个“鹞子钻天”的轻功就上了屋顶,今格儿的彭琳已非吴下阿蒙,那飞翔动作潇洒而飘逸,很轻松地就携着不懂武功的梨儿飞檐走壁而去了。

钻天小白鹤佘和见状,大铁棒一招,高声喊喝,“不要走了飞贼!弓箭手,给我射!”

一队禁军中的弩手百十号人弯弓搭箭就瞄准了彭琳和梨儿的背影。这要是乱箭齐发,这对英雄儿女是万难幸免的。

看似已经无解了,但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只听从半空中“呼”地飞过来一枚重磅的石弹,“轰隆”一声巨响,砸在人堆窝里了。弩手们被砸得血肉横飞,虽然伤亡不算太重,但形成的心理打击却是巨大的,谁知道有没有第二枚,第三枚飞过来啊?弩手们四散奔逃,连为将的都喝止不住了。

那么哪来的飞弹呢?是有人动了杨府禁军的投石车!那个时候有投石车吗?你还别说投石车的使用是在宋代时到达高峰的。宋代兵书《武经总要》中记载,“凡炮,军中利器也,攻守师行皆用之”。书中还详细介绍了八种常用投石车,其中最大的需要拽手二百五十人,长达八点七六米,发射的石弹四十五公斤,可射九十步,换算成现代单位就是一百四十点八五米,这里必须要指出的是《武经总要》这本书出于军事保密或者故意误导敌人的目的,将投石车的实际射程大大缩小了,根据别的古籍记载和现代科学计算模拟,这种投石车的发射距离不少于五百米,这在冷兵器时代,可算是超远程的打击兵器了。

投石车这种兵器一般是用来攻城或大规模作战之用的,保卫杨府,也就是保护高级官员的安全,对付的对象一般是江湖草莽之类的,配备这种大规模杀伤的利器有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宋朝开国自“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以后,任命文官掌兵权的在军队中形成了“将不知兵”的顽疾。杨戬是个太监出身,除了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以外,他又懂什么呢?他觉得自个大权在握了,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自然要调动最好的军队,最精良的装备,恨不得把整个西京城里的军队盘到他们家里来。在平面图上离琼花楼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包,这里是可以布防禁军。驻什么军队呢?他弟弟杨勘就说了,“禁军中的雷兵是特种兵,他们装备着投石车,那家伙威力大啊~~一砸就死一大片,那梁山原来不是有一百零八将,这来多少就可砸死多少……”

什么时髦,什么来神就驻扎什么!这话杨戬爱听啊~,“行!那就在那驻扎一队雷兵吧。”

“杨家五虎”都是些武林人士,不懂得排兵布阵,因而没有人吱声。而那些懂行的武将又说不上话,而且,你说没用,万一有什么闪失说雷兵不好,责任谁担?所以部署雷兵这事就这么定了。

今晚可就帮上倒忙了!那么是谁动了那投石车呢?正是梁山的英雄第二路人马神算子蒋敬和行者武松,他俩是负责策应燕青、彭琳的。一看前面乱成了一锅粥了,这两位原本想登高远眺一番,掌握全局状况,误打误撞就登上了架设着投石车的这小山包。

再说趁着这混乱,唐融融摆脱了兵卒们的纠缠直奔琼花楼。她要亲手宰掉杨戬。那燕青不得不在后面紧随着。佘和与朱绕正要重整人马进行追击。

这时候从院墙处又出现了一批的夜行人,杀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女子,掌中的松纹软剑横劈竖砍,上挑下刺,挡者或死或伤,是躲避不迭。

来的正是紫嫣公主率领的辽国武士。辽国能够参与到这次夜袭中,则是另一个必然的巧合,他们接到了燕京方面的情报,女真国派驻洛阳的全权代表完颜夫人已经离奇地失踪,阿骨打决定派出完颜宗望来接替前任的工作,继续联络杨戬,以促成宋金的尽快结盟,这对西辽是十分不利的。西辽方面不可能坐以待闭了,必须采取果断地反制措施。鉴于杨戬在这一宗阴谋中发挥的很重要作用,如果能够除掉他,至少可以延缓宋金之间联盟的建立。天锡帝耶律淳下达了密杀令——务必要除掉杨戬。

因此这一次,紫嫣公主是毫无顾忌地大开杀戒了。辽国人的出现立刻吸引到了杨府守备力量的主力,为唐融融和燕青创造了靠近琼花楼的机会。

唐融融今晚是豁出去了,她如同凶神附体一般,横砍竖劈,斜削直刺,没什么招式,以快取胜,凭着一股“逆我者亡”的霸道气势,冲开一条血路杀奔到琼花楼下。唐融融已经杀红眼了,刀刀要人命,几个级别比较高的残兵败将慌不择路,企图逃入琼花楼内以求保命,于是忙不迭地喊着开门的暗语,“大大……大漠穷秋塞草衰……”门倒是喊开了,但是琼花楼的机关早已经被启动。在琼花楼第一层的地面实际上完全被掏空了,改造成为一个庞大的陷阱群,遍布着石坑,刀坑,梅花坑,滚板,转板,翻天板什么的。这几位一进楼门走不多远或是跌落到刀坑陷阱中被利刃锉死;或是触发消息被乱箭射杀,总之是无一幸免,反而死得更惨了。

燕青、唐融融如法炮制吟颂着“大漠穷秋塞草衰”的暗语,有了前面那些残兵败将坠落陷阱和触发消息惨像的演示,两位英雄一踏进楼门就格外地谨慎小心。在来之前燕青已经反复看过了活鲁班石一的设计草图,虽然还看不太明白,多少有些启迪,他低声地提醒着唐融融,“唐妈妈,你跟我来。”

楼内第一层的地面上铺着正方形的青砖,上一回与紫嫣公主初探琼花楼时,燕青踩踏的是一三五奇数块地砖结果就触发了机关。这一回吸取了教训,燕青改为踩踏二四六偶数块地砖,果然地板下的机关消息没有任何的动静。两人安全地前进了大约五六米左右。前面的地况又发生了变化,整个地面就是一整块大方石嵌在那,大约有十米左右,没有什么奇偶数之分。这该怎么走呢?这一下燕青可犯难了,他脑海里回忆着石一绘制的草图上的画面,踌躇不前不敢轻举妄动。在没有找到破解方法以前,站着不动应该是最安全的,盲目地一迈步就可能是步步杀机,处处凶险。还是女人观察比较地仔细,唐融融藏刀一指,“燕大侠,你看……”

燕青顺着唐融融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靠墙角的地方有一个石质的小型平台桌案,上面摆放着一黄一白两盆鞠花,虽然惟妙惟肖,但那不是真正的鞠花盆景,而是翠玉雕刻的盆景工艺品。在这种地方摆放鞠花盆景是十分蹊跷和古怪的,活鲁班石一作为一个机关设计大师,设计历来干净简洁,巧妙而匠心,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这楼里的一物一景,一桌一凳,一草一木的存在,都是有它的道理和作用的。石一作品的艺术性和实用性双重,同时另有别人所不具有人性化的一面。既然整个菊楼设计有一个总的开关来控制,他会不会在每层都设计了分开关呢?

燕青这正在思考着,唐融融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已经按捺不住了,因为楼外喊杀又起,官兵正朝琼花楼包围了过来,迟则生变;当年在唐门作大小姐的时候,这机关阵图方面的书她可没少看,父亲也有过一些教诲和指教,现在论资历跟燕青比唐融融是前辈级,所以有些托大了,她奔着那墙角的桌案就飞掠了过去。

十几米的距离,完全不着地飞行是不可能的,设计时石一已经考虑到即便是绝世顶尖轻功高手飞行术的最大极限问题,何况唐融融并不是轻功方面的顶尖高手。所以,她必然地一脚踩了下去,地面的那一块整快大石砖突然地就下坠,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大黑洞……

融融临危不乱,一提丹田气凌空又平步纵起,在空中一个斤斗,身体三百六十度翻转过来之后,向前一扑,恰巧躲过两排交错发射的飞镖和铁链子。唐融融的这一套组合动作做得是非常地干净和漂亮,她落地时斜向又正好到了一个小型平台的前面,能有唐融融此等身手的人,在当今武林中已经是屈指可数,找不出来几个的。燕青在暗自赞叹哩。

可就在此时,融融刚要伸手去拿那鞠花盆景,那石质的小型平台桌案的侧面蓦地变成了一堵刀墙,一排的钢刀从石壁中飞速弹出,距离太近了,唐融融猝不及防,闪躲不灵,“噗噗噗噗”身中数刀,其中致命的两刀是插在前胸,唐融融如同血人一般了。石一的设计太诡异,太会算计人了!他在人们飞跃中间那大石块后,唯一可以立足的地方设计了这么一个绝杀的机关。

虽然是着了道,好一个巾帼英雄!唐融融圆睁着双目,用尽最后一点的力气,伸出了双手……她犹豫了一下,捧起那盆黄色的鞠花盆景,唐妈妈决定要解除掉整个这一层楼的机关。电光火石!石一机关草图上的画面和文字提点在这一瞬间涌现在燕青的脑海,鞠花盆景确实是琼花楼整个第一层机关的控制开关,但它的解除方法是推而不是捧!

燕青大叫着,“不要啊!”

晚了点!唐融融已经捧起了那盆鞠花,花盆刚一搬离桌案,消息再一次被启动了,变成了一个更大的陷阱!就听“嘭”一声轻微地响动,一张乌金丝的大网从天而降了……

身负重伤的唐融融反应已经迟缓了,哪能躲得开啊?被这一网就给罩住,大网的缆绳自动收紧,“呼——”蓦地吊向半空中。

“啊——”唐融融惨叫着被从刀墙上硬生生地拽了下来,吊向半空中,钢刀被掣出体外后,受创处顿时血如泉涌……这还不算完!“嘣——”三排弩箭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呈丁字型射向空中缒着的大网,这些弩箭显然是用机械装置来发射的,势大力沉,射速快而狠,这就是射击类机关中的煞着,唤做“钻天弩”。

刻不容缓,无暇多想的燕青施展的是轻功中最顶尖的身法“登云梯”平地跃起,凌空三步走,掌中龙吟剑一团剑花舞过,“喀嚓”一剑将缒起大网的缆绳割断。也就是燕青的这一神兵利器龙吟剑了,否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剑过绳断!唐融融连人带网摔到地上,燕青身轻如燕,落地时即一招“伏地听音”,一哈腰全身贴在地面上了,那些弩箭发射的角度果然没有对准地板的,所以这三排箭全部射空了。

燕青把血泊之中的唐妈妈给掫起来,此时的唐融融已经是气奄息息了。她哽咽着,“……一定……要……报仇……”话还没说完,嘴中呕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然后头一歪,气绝身亡了,真的是死得好惨咧!

这个令人尊敬的,善良的女人一生都是在替别人考虑、着想,为了给冤死的夫君报仇,舍身取义,不幸地战死在了琼花楼的机关阵中。虽然跟唐妈妈接触的时间并不多,燕青仍为这位巾帼女杰的死,而不胜地伤感。

但此情此景不是你舒展柔肠的时空,燕青深知在没有真正解读了石一的机关图就贸然闯阵,除了徒增伤亡以外不会有任何的益处。念及至此,燕青止住了伤悲,以理智克制着情感,含恨地撤出了琼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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