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密集的火力似乎没有对水底下的东西造成什么阻碍,反而将其激怒,上浮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直站在船头的郝勇默默擦了擦龙凤刀的刃口。
看他的架势,看来是又打算一头扎进湖里。
然而,就在郝勇即将一跃而下的时候,水底下的那一片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浅,是在下沉。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湖里面的红色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原本如沸腾般翻滚的水面也是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那东西走了?”
郝勇没有回答我,他紧皱着眉头看向四周。
又过了几分钟,整个湖能看到的地方都开始冒泡,地面都开始震颤。
郝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冲所有人大喊,赶紧撤。
郝勇说完,第一时间掌管了我们的这艘快艇,开足马力向岸边冲去。
快艇破开湖面,激荡起水花,向着岸边飞驰。
整个玉湖也在这一刻像是整个被烧开了般,气泡四冒、水面翻腾。
之前看到的那片红色没有再出现,但湖里面的鱼却是争先恐后的往起跳。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
就好像湖里面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迫使湖里面的鱼都不敢待在水里,只想跃出水面逃离这片湖泊。
然而,湖里面的鱼没有翅膀,一条条鱼在跃出水面再落进水里之后都会绽放出一朵血花、然后扑腾两下之后就翻白了。
前后没一会儿功夫,岸边上就已经是白花花一片,全是从湖里跳上岸后死去的鱼。
郝勇将快艇停靠在游客码头后,搭手将我拉上了岸,立马向后撤了一百多米,远远的看着湖面。
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倒是在这个时候又露了出来,白惨惨的月光打在水面上、也打在那些泛白的鱼肚子上,仍然还有大量的鱼跃出水面、挣扎、死去……
我甚至有一种感觉,现在的玉湖就是一口架在火上的大锅……
郝勇紧紧皱着眉头,他收起了龙凤刀,又拿出了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我不知道他现在正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湖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扫视四周,先前下到湖里面的人也都已经相继撤到了岸上,均往后退了数米,远远的看着湖面。
过了十分钟左右,湖面上已经飘满了死鱼,再没有鱼跳出湖面。
随着一整个湖的鱼死去的还有湖里面别的生物……无一幸免。
就连玉湖两侧的草木似乎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有许多开始枯萎变黄……
我以为湖里面鱼和其它生物都死绝了会是一个结束,那儿知道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就在下一刻发生了。
玉湖的水位在这短暂又漫长的沸腾之后开始以恐怖的速度下沉,一呼一吸之间,湖水至少消失了十分之一!
一个穿着浅蓝色制服的男人跑到郝勇的旁边,在郝勇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之后,郝勇冲他挥挥手,那人离开后,郝勇的脸色却是变得更加的阴沉……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湖水也保持着恐怖的速度迅速消失。
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偌大的玉湖就在我们的眼前彻底干涸!
我迷惑的看向郝勇,“湖里面的水是你们放的还是?”
“你认为呢?”
郝勇看向我。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问你了。”
郝勇冷冷笑了声,冲玉湖撇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看看,湖底是不是有东西?”
郝勇跟我说这话的时候,岸边的好几个探照灯都同时转移角度,向着湖心照去。
白亮的灯光下,湖水正中间七口相对而斜立的棺材反射出粼粼的光,犹如一朵诡异花……
“我草!湖底下怎么有棺材?还是立起来的棺材?”
此时我心头的震惊无以言表。
我是金州人,来过玉湖无数次。每次来玉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租一条船在湖面上随风飘荡,看了看周边的风景。
而那几口棺材所在的位置因为正好在湖心处,也是风景最好的地方,几乎是每一个来玉湖泛舟的人必定会停留观望的地方。
但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竟然有七口竖着的棺材?
以往水清的时候我也没有看见过啊!
明明那时候水清澈的直接可以看见湖底。
郝勇冲我撇撇头,“走,看看去。”
玉湖底满是淤泥,要是直接进去的话肯定会陷到泥里。
我和郝勇选择绕到一个距离湖中心最近的位置,就算是站在岸边也能大概看清棺材的模样。
而之前撤离到岸边的其他人则是又忙碌了起来,他们迅速的整理装备,也有人已经下到边缘处,正在检查湖里面的环境,会搭建一条临时通行的道路……
玉湖还是很大的,我们看起来不远的地方走过去愣是用了四十多分钟。
这是一个距离湖底有十多米的小坡地,因为地形的原因,就像是伸进湖里面的一个勺子,而我们正好是站在勺子。这里距离湖中心也有个上百米的距离,并不算是多近。
好在四周的探照灯足够给力,全都照在了棺材上面,照的四周也如同白昼般。使得我们现在虽然站在岸上,但也依稀能够看清棺材的模样……
我不知道那些棺材是什么材质的,但在远处看起来很是闪亮,给人以崭新感、甚至怀疑是不是刚刚才上了漆放下去。
诡异的是,七口棺材的棺身上都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我同样不知道画这些符文是用的什么材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泡在水里面的缘故,这些符文的颜色都向四周发散弥漫,像是血滴在光滑的表面上之后会不断地滑动留下的痕迹……
郝勇的烟一直没停,但他只是叼在嘴里,也没吸,只有袅袅烟雾。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凝重。
“勇哥,这棺材上面的符文是什么东西?”
“还有,竖棺,不都是传说中的凶棺么?”
郝勇拿掉烟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的山,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就得看是葬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