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衣躺到床上,什么也不愿想,可偏偏思绪不断。
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与宋玉朝夕相处,真可谓情深意切。现在竟然要生生的将我们拆开,想到这,心隐隐作痛。
不一会,张婷和杨琴先后下班回来,并找到我屋子里,见我躺到床上,以为我生病了。
“木哥,你哪不舒服吗?赶快去医院看看吧。”张婷关心的问道。
“没事,躺一下就好了,今天还没做饭,你们自己弄些东西吃吧,别管我。”
“知道,你快先起来去查查病吧。”
“没有什么毛病,不需要查的。”我这毛病医生怎能医治啊!但是我不能将真实情况告诉她们。
两丫头做好饭后,把饭菜端到我床前,让我吃点东西,可我哪有胃口啊。
“你们吃吧,别管我,什么也吃不下的。”我对她俩说道。
“这样不行,木哥,无论如何你就得多少吃些东西的。你不吃,把你饿瘦了,宋姐姐回来我们还不好交代呢。”
一提到宋玉,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一下激动的说道:
“你们吃你们的吧,管我做啥?”声音有些大。
俩丫头见我这语气,有些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哦,对不起,我心里有些烦躁,说话声音重了些,你们真不要管我,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实在难以下咽。”
“木哥,遇到什么烦心事啦?可以向我们说说吗?”
“一点小事,很快就会好的。”
她们见我不愿说实情,也不好再问什么,端了饭菜出去。
下午,两丫头上班走后,我仍然独自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着,我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这二十多年来自己走过的坎坷路,想到了以前追那个女孩所受的打击,更想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了,感情再一次受到更残酷的打击。现在叫我与宋玉分开,那么今后宋玉将不再属于我,自己心爱的女孩将会投入别人的怀抱。想到这些,心开始绞痛,似乎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到了第二天上午,我仍然没有起床开门营业。我也没有任何心思经营生意。甚至想到生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自己要家没家,要钱也没多少钱。现在又要失去宋玉。又将成为一无所有了。
我开始万念俱灰,想结束生命的念头涌上心头。
有了这念头,我竟不由自主的起了床,来到装寿衣的箱子旁,我开始翻找大号的寿衣,免得麻烦别人为我穿,那还穿不合身。里面要先穿两件白色的,然后再穿一件黑色的。
我刚把寿衣穿上身时,就听得有敲门声,我便径直去开门。开门后,见是两位女孩。
“啊,鬼、鬼啊!”两个女孩顿时花容失色,尖叫着便往楼下跑去。
我摇了摇头,返身回到屋子,继续找裤子和鞋子。
“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
“谁啊?”我来到门后问道。
“是木师傅的家吗?”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是的,你有什么事?”
“开开门啊,我有点急事找你。”
“你有什么事,我现在不方便。”我根本无心在做任何事情。
“小木师傅,我的几个孙子撞了邪,想麻烦你去给我们搞整一下。”那男人在门外说道。
“我没有再干这行了,你去找他们吧。”
“木师傅,我求你啦,我只知道你会搞整这个,其他不知道谁还会这行啊。这是‘月半’,我的几个孙子天黑的时候在外面玩,不小心都撞上邪了,现在病得厉害,麻烦去给看看啊。”老人家乞求着说道。
我这时才想起,现在是“月半”。俗话说:七月半,鬼乱窜。这段时间是鬼出来活动的高峰,小孩阳气低,晚上在外行走,就容易撞上这些。我终于不忍,把门打开,见外面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
“啊,木师傅,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啊?!怪吓人的。”
“没事,我在试试这衣服能穿不。”
“小木师傅啊,这衣服怎么可以随便试穿啊,快脱下。”
“我这就脱去。你先说说你的孙子是什么症状?”
“哎,我生了一儿一女,他们都生了两个孩子,暑假没上学,四个孙子都在我家玩,就在前天(七月初九,阴历)晚上,我几个孙子天黑了还在山上玩,我们老俩口在山上忙农活,也没顾上管他们,谁知他们却撞上邪了。现在正高烧着,去医院,医生也下药也腿不了烧。几个孩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不时的说胡话,你行行好,跟我走一躺,给他们搞整一下吧。”
“好的,你等我换上衣服就去。”
老人家说得可怜,我把悲伤抛到了脑后,换上衣服写了张留言条给两丫头,便随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