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让张又天去向南的方位找医院附近门市,因为医院死人多,有些死人的马上要买祭祀相关的东西。然后买一台缝纫机。张又天很快找到一个门市,也买回缝纫机。
一个周末,我带张又天去省会进货,主要是进那些生产好的花,这个拿来做花圈。香蜡纸钱,放哀乐的光盘,制作祭祀品的纸张,布匹等物品。
在进货的地方,那些老板很热情的招呼我。对我转行了感到很吃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喊他们今后多关照一下这位兄弟。
货进回来后,我又教他制作花圈,祭祀品全套,制作寿衣。
他家自己有竹林,取材方便。学习制作花圈难点在削篾条上。篾条削好后扎成圈,绑上支架,在糊上纸。把进回来的花有些是栓上面,有些是粘上面。
祭祀品圈套有冰箱,洗衣机,电视机,脚盆,桶。还有一套房子。房子要复杂些,房子分几层。主要是下面一层里面要制作枕头,被子。
这些都是篾条制作的,制作好后糊上纸,然后用毛笔蘸广告粉在上面作画。
张又天的手比我巧很多,学起来比我当时快太多。我人本身手一点不巧,加上当时没人指点,只有买了成品回来拆开自己研究学做的。他是在我手把手的教导下制作的,所以,没多久就学会了制作这些。
之后我又教他学习制作做寿衣、寿被。先教他怎样裁剪布匹,裁剪好后在缝纫机上制作。死人穿的,盖的都比较简单,很快就学会。
张小天给弟弟做了门市招牌,还做了一个灯箱广告牌,这样醒目些。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也是看了一个适合卖祭祀品的日子。当然,这个是没法给他开张的。我还提示他干这行一些需要注意的,比如忌讳在卖了东西后绝对不能说今后又来照顾生意这样的话。
另外叮嘱他看到困难的人,特别是医院里医治后家庭很困难的人,尽量少赚人家的钱。对有钱人就适当收高些。这个行业很多人也不懂,也没有啥对比,一般都不会还价。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喊他别坑穷人,适当多赚富人的钱。总之,善有善报,多做善事,自有福报。
我给张又天说只要有不懂的,就随时问我。就这样把张又天带上了做祭祀品行业的道路,没多久就开张了。张又天也格外开心,觉得现在有奔头了。
婶婶两个儿子在我帮助下生意走上了正轨。这段时间阴阳师,法师都没来作怪。但是,他们一定会再来的。这天,师傅再次赶来,他告诉我他师弟已经出关。他打算带我去找他师弟,让我拜他师弟为师。
我心里有些打鼓,他师弟跟我完全不认识,一个一生都不收徒弟的人,我这样去求一下人家就会收我了?
师傅说事已如此,没有他师弟出手相助,我是肯定斗不过法师他们的。
事已至此,只有随师傅老人家一道出门。
因在城的另一头,有约莫10来公里,师傅喊我坐公交去方便些。于是进城选择了坐公交到他师弟那里。
下公交后,还步行了约莫一公里,至郊区外才到了他师弟家门外。师傅指着一个四合院告诉我,这就是他师弟家。
师傅说其实他是一个孤人,一生未婚。跟随侄子一块生活,平时多有给亡人做道场挣钱。
师傅示意我去敲门,一会工夫,出来一个老者。看着精神矍铄,戴一副眼镜。有江湖人士的派头,但是又不缺文化气息,似乎又有点阴,很不好描述。
“你找谁?有什么事吗?”眼睛炯炯有神,很犀利,看得我有些发毛。
“我,我。”我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好。
“有啥事直说呢?”老人家一直犀利的眼神盯着我。弄得我不知说什么好,他再次催问下,我硬着头皮说道:
“我想拜您为师。”
我将这句话说出口后,轮到他满腹疑惑了,将我上下打量着。
“你刚说的啥?”
“我想拜您为师。”我又加大些声音说道,这次说得很干脆。
“小伙子,你咋个想到来找我,你想学啥。”
看来他也很疑惑,猜不出我是啥用意,在试探的问我。
“小伙子,你姓啥,干什么工作的,谁叫你来找我的?”一连串的提问。
“我姓木,名木克。在烟草公司上班,是你师哥叫我来找你的。”
“你说啥,小伙子,你在好好说一下,谁叫你来找我的?”老人家一下有些激动,抓住了我的衣领问道。
我吓了一条,不过也理解,因为这样说来很唐突,是谁也会感到无比震惊。
这时见师傅在一旁微笑着,他也没法帮我做解释。
“真的是你师哥叫我来找您的。”
“小伙子,你在胡说,看我揍不揍你。你知道我师哥现在在哪吗?”
“真是你师哥叫我来找你的,他现在在我们身边。”
“罢啦,罢啦,算了,我不跟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纠缠,你赶紧走吧。我一个老头子揍不了你,我在外面随便喊一下就会很多人来揍你,你快走吧。”
看来老人家把我当神经病了。
“你说一个名字,‘江小花’。”
这时师傅给我说道,我也不懂什么意思。估计是老人家喜欢过的一个女孩。
“江小花。”
老人家听得此名,一下怔住了。没有刚才那样的反映,再次十分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我,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我洞察穿。我有点不寒而栗。
“你听谁说的这个名字?”
“你说是郑振华说的。”拜师这么久了,一直称师傅,竟然没问过师傅姓名,这时师傅告诉我才知道了师傅姓名。
“你说50年前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师傅补充说道。
“是您师哥郑振华说的,他说这是您50年前喜欢过的一个女孩。”
说完后,只见老人家神色凝重,表情变化复杂。一会望望天,一会望望我,又望望我身边。他一定觉得实在太玄乎,太不可思议。“小伙子,你说我师哥在我们身边?”
“是的。”
“你能看到?”
“是的,是他喊我来找您老人家的,我遇到麻烦了,他要我拜您为师,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
“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时看来老人家有些将信将疑了。
“我与一个姓李的老道士斗法,把他斗死了,现在来报复我。”
“是你跟他斗法?”老人家一下又吃惊不小。又直愣愣的打量着我,看得我极不自然。
“是的,他在收鬼的时候,我用法力阻止他收鬼。然后我们开始斗法,他中了不少我施的法,回家后可能一是被法咒折磨影响,二是精神影响,之后脑溢血身故。”
“这是在我们圈子里都知道了。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这功夫?又怎么施法阻止他收鬼?”这时老人家已经很懵了,估计他一生也没遇到过这样奇异的事。眼神也没有了犀利,似乎开始怀疑人生了。
“因为他收的那个鬼是我的朋友。”
“那鬼生前是你朋友?”
“不是,她生前我不认识,是死后认识的。”
“啊!”老人家又被惊住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怪事,怪事,你到底是什么人?”老人家想不明白,突然问道。
“说来话长,今后有机会说吧,简单的说,我就是机缘得到些法术。又因得罪了那法师,现在您师哥,也就是我师傅得到消息,说法师正在联系阴间的一些朋友要来报复我。”
“你说啥,我师哥咋个又是你师傅了啊,我从没听我师哥说起收过徒弟啊。”
“是您没听说过,我也是几月前才拜他老人家为师的。”
“你,你。我师哥可走了差不多两年了,你怎么会几个月前拜他为师了。”
“是的,我拜您师哥为师,他传我大六壬。还教我一些中医知识。”
老人家点点头,又不住的摇头,想必这时特别烧脑了。
过了会,他缓缓说道:
“你说我师哥真在身边?”
“是的,这时就在我们身边。”
“那好,你少等我会,我要证实一下。”
“嗯。”
我又开始疑惑起来,他怎么证实呢?
老人家向一屋子走去,打开门,见屋子里布置就知道是他设坛练功的屋子。点了香蜡,拜了祖师。之后在一蒲团处坐了下去,双腿盘坐。背伸直,肩张,手结定印于脐下,头中正,双眼微闭。这是道家的双盘坐姿。我站门外静静的看着,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