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自从修为到达元婴中期之后,诵读《明镜心经》已无法巩固屠正天心境,心境不稳又成为屠正天心头大事。
时间一晃就到了二十八,从入定中醒来,屠正天便直接出了后山木楼。赶至玄灵阁正殿玄灵殿时,几人早已在殿内等候,一眼就看见殿首之上的无聊,微笑着向无聊示意一下,屠正天便自行在九天仙儿身旁站立。
“好了,人都到齐了。此次青年大比我们玄灵阁是势在必行,虽然安排上的变动,会叫人一时难以接受,但我不希望因个人私情而误了阁中大计。这次除了我之外,大长老也不会前往,但阁主会代替我执掌青泥盘,和你们同行。”
待无聊说完,玄灵阁阁主玄心走上殿首,从无聊手中接过一方饰有古朴花纹的小盘,随即开口道:“这次沧浪岛之行,全劳三位长老多多照拂,以保我玄灵阁万世基业永不灭。”
“全凭阁主吩咐。”三位长老齐声道。
“屠正天听令。”
闻言,屠正天神情一震,上前道:“诺。”
“念你为本阁立功参战,特封你为玄灵阁准长老,享誉长老待遇。”
“谢阁主!”屠正天恭敬地从玄心手中接过长老令牌。
“出发。”旋即,玄心宣布道。话音一落,玄心手中的古朴小盘,霍然变大,上面的古朴花纹不时华光一闪,乍一看,犹如天上的繁星,在地面上铺陈出一片缩小的星图。
众人踏上青泥盘,在玄心地驾驭下瞬间消失在玄灵殿。无聊望着众人消失的地方,微笑着轻抚胡须,不知所想何事。
“青泥盘,乃五彩神石中青石所炼而成,虽不若天之高深,但防御力甚是惊人,堪称当世防御至尊。经玄灵阁万世传承,奉为镇阁之宝,在印证大陆久享盛名。”在踏上青泥盘那一刻,屠正天不由想起《兵器注》里一段话。
林州紫竹林,一名青衣女子手持灯盏盘坐在一方九品莲台上。在她身后站着三男一女,皆一副谦恭之状。此青衣女子正是紫竹教教主青衣道君,而那三男一女则是她虚竹、虚根、虚叶、虚花四位弟子。
“师尊,我们该出发了。”大弟子虚竹轻声提醒道。
闻言,青衣道君只是缓缓睁开双目,打量了一下天,说道:“走吧。”说话之时,九品莲台华光一现,将那三男一女罩在其中,随即消失在紫竹林里。
云州流云门,赫连城战一身黑面红纹华服站立在流云殿外,陪在他身边站立的还有一名壮实青年。白印证五大势力之中,赫连城战是唯一一位没有收徒的门主,但他手下有一名得力干将山重水,年仅四十,修为就达到元婴期,这也是这次流云门出战的主力。
驾着流云梭,赫连城战便带着山重水离开了山门。
冰州寒宗,独寒秋满脸沧桑之色。身后大弟子易无形,二弟子爱依心看见师父如此落魄憔悴,尽皆不忍,想上前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二人心里都明白,师父之所以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只因一年前师父的挚爱惜弱水无缘无故失踪所致。
在二人静静地注视之中,突然间,一只金黄的巨蝶,翩翩来到三人身前。望着弱水在时最喜爱地落叶蝶,独寒秋眼中忧伤之色更浓,当先踏上落叶蝶,独寒秋出声道:“我们走。”
易无形、爱依心二人闻言,急忙踏上落叶蝶。等二人都站定之后,独寒秋对落叶蝶轻声道:“出发。”话毕,落叶蝶在天空化作一道金虹,眨眼消失在天边。
池州天池派,天池真人左手持拂尘,右手当空一抛,顿时出现一条扁舟。在他左边站着一名约莫六岁孩童,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等法舟成形之后,天池真人带着那孩童凌空虚踏进法舟,随即激射向远方。
殷都古城,和蓝枫当初到来时不同,此时城中主道站满了人。这些人分居主道两侧,主道尽头不知何时架起了一座祭台,祭台上站有四人。靠前的两人,一个手持黑纹小铃,一个手持黑纹小钟,这二人正是阴魂道道主仇厉与阳魄道道主褚师,两人手中的法器乃两道镇道之宝勾魂铃和夺魄钟。此二人身后则是他们的徒弟,仇厉的徒弟名叫阴灵,法宝是一面幡,名为太阴幡;褚师的徒弟名叫阳煞,法宝是一转轮,名为太阳转轮。
阴魂道与阳魄道本属同脉,出自阴阳教。阴阳教曾在印证大陆盛极一时,大有一统印证大陆之势,后来,因镇教之宝阴阳令失窃,阴阳教便四分五裂,到如今,也只有阴魂道和阳魄道两脉延续下来。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阴阳令。阴阳令,阴阳教至宝,象征教主之尊,得阴阳令者掌阴阳教。阴阳令化天地阴阳,可炼世间至阴至阳之物,太阴幡、太阳转轮即为阴阳令所炼就。“御阴阳之力,辟通天之路”是世人对阴阳令的评价。
不多时,人皮书也出现在祭台上,仇厉和褚师率先踏上人皮书,阴灵阳煞紧随其后,待四人尽皆立定。城中主道两旁的道众,齐声颂道:“恭送道主。”悄无声息,四人连带着人皮书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自离开殷都古城,蓝枫一行一路南下,殷都古城本位于蛮荒森林外围最东部,眼看青年大比在即,蓝枫便带着众人准备出蛮荒森林,前往沧浪岛。然而此时,蓝枫一行人却在一座青色巨崖底停住。只见崖壁上两行大字写道“笑居苍山心为兰,一茫江月独映潭”。
“走,上去。”蓝枫开口示意道。
将狴犴留在崖底,蓝枫带着一行人沿着盘绕崖体的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走去。走了一段路,雷斯便忍不住抱怨道:“团长,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御剑飞上去,何必要这么慢吞吞的走。”
闻言,蓝枫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冰林则是一脸的雀跃之色,拉着蓝枫蹦蹦跳跳,高兴地不得了,这几年蛮荒之行,冰林一直抱着玩的心态,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是众人之中最轻松的一个。
三个时辰后,众人到达崖顶,一名童子早已在崖顶石阶口等候。一见此童子,蓝枫的视线便没再挪开,细细地打量那童子。一旁的冰林喊了几声,蓝枫也没回应,好半天蓝枫才收回视线,脸上出现一抹慧心地笑容。
冰林见蓝枫笑的开心,忍不住问道:“蓝枫哥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我们去拜访主人家吧。”
见蓝枫不肯说,冰林顿时不悦道:“小气。”闻言,蓝枫摇头苦笑。
片刻,众人来到一座草庐,童子开口道:“先生已在庐内等候,二位请进。”
让雷斯他们在外等候,蓝枫便和冰林推开竹席进入庐内。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见蓝枫冰林二人进来,顿时笑呵呵道:“昨日老夫夜观天象,说是今日有贵客来访。二位快请坐。”
席地而坐,蓝枫语气恭敬道:“敢问老先生姓名?”
“老夫凌谷子,一介山野村夫,不足道矣。”
“先生说笑了,像先生这等大智慧之人,今日有缘得见,实乃晚辈之幸。”
“来,山野之地没什么好招待得,这是老夫亲手种的茶,你们尝尝。”说话之时,凌谷子端着紫砂壶给蓝枫和冰林一人斟了一杯茶。茶水冲入杯中,袅袅白气升起,一只仙鹤乘着白气翩翩飞舞,如此异象,足足持续了半刻钟,方才消退。
冰林看见杯中这般奇景,激动地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蓝枫只是惊讶了一下,便端起茶杯,只见杯中茶叶,色呈银白,如万千箭簇,尽皆竖立起。轻尝一口,蓝枫闭目叹道:“好茶。”
闻言,凌谷子只是笑着望着他,没开口。蓝枫脸上无限回味道:“先生,这茶叫何名?”
“这茶是这崖上生长的,而此崖名为‘青崖’,故取名‘青崖银针’。”凌谷子笑着回答道。
正当蓝枫还想再请教一下这茶的沏泡之法时,雷斯兴冲冲地跑进来,兴奋道:“团长,雪狂王来接我们了。”
歉意地看了一下凌谷子,蓝枫脸色不太好道:“出去。”
“团…我…”雷斯也感到自己的失态,支支吾吾半天说不话来,只好垂着脑袋出去了。
“是我管教属下不周,让先生见笑了。”
“呵呵呵,没什么,属下血气方刚,是好事。”凌谷子宽慰道,随即又开口:“你们还有要事在身,我也不便久留,临走之前,我送你一句话‘缘在人自在,缘尽心亦烬’。”
一出草庐,冰林拉着蓝枫迫不急待地问道:“蓝枫哥哥,刚才那老爷爷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太明白。”
“哦。”
雪枫团众人见蓝枫冰林二人出来,连忙上前相迎,雷斯因知自己犯了错,磨磨蹭蹭走在最后面。蓝枫也不便再处罚他,只好不去理会,旋即注意力转移到崖上一只数十丈高的白色大鸟。这只巨禽正是雪狂王,冰家族地的护山神鸟,带着冰林在剑莲的托扶下,率先登上雪狂王的羽背。雪枫团部众怀揣着激动地心情,也相继登上雪狂王。
“出发。”蓝枫一声令下,伴随一道嘹亮地啼鸣,雪狂王化作一道残影,直入天际。
在离开青崖之时,雪狂王俯冲而下,抓起崖底地狴犴,随即才离去。狴犴在被雪狂王抓之时,刚准备反击,但看见雪狂王背上的蓝枫之后,只好老老实实任由雪狂王抓着,表情极度委屈。
乘着雪狂王,蓝枫一行人一路往南,直指沧浪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