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豹子,豹子……”一众土匪精神奋亢,大声地咋呼着,待色子在碗里停止转动,赫然是四、五、六,十五点。
接着迷糊儿郑重地拿起了色子,在手里不断的揉,旁边的土匪催促道“快点的,墨迹什么呢!”
迷糊儿眯着眼睛,小心地将色子扔到了碗里,嘴里大喊“三个六,三个六……”等那三粒色子停止转动后,定睛一看,五、五、六,十六点!迷糊儿一脸的得意,那三当家的直呼晦气。
接着一众土匪接连掷色子,都没有迷糊儿点数高,迷糊儿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最后轮到李明光,在众匪的一再催促下,李明光漫不经心地拿起了色子。
李明光将色子托在掌心,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攥在了手里,用力的晃了晃,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手将色子丢到了碗里,那色子在碗里一顿乱转,等静止下来的时候,众匪一顿大笑,碗里的色子赫然是一、一、二,四点小,而且是最小的数,三当家的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骂道“特娘的,玩了这么长时间的色子,头一回看见点子这么背的!”
李明光故意摇了摇头,嘴里也不干不净地骂道“他奶奶的,这点子真是背到家了,不玩了!”说完收起桌子上的大洋,转身就要走。
土匪们哪里肯答应,那三当家的,更是看着银元眼红,讨好的说道“李三儿兄弟,这赌钱哪里有次次都赢的,我摇到十五点,不也是输了嘛,这个四点和十五点都是一样的!”
那迷糊儿摇到的点数最高,眼见赢钱,自然也不肯让李明光走,于是一直玩到深夜,李明光的三个大洋,只剩下了几十个铜板。
三当家的面前,铜板已经堆成了小山,迷糊儿也斩获颇丰,其他的土匪则唉声叹气,有一个输红了眼的土匪,竟然将腰里的驳壳枪放到了桌子上,大声说道“老子今天压这个,谁他妈手气好,拿走就是了!”
李明光一看,心里暗自高兴,心想“这玩意可比自己的大刀强多了!”不禁打起驳壳枪的主意。
三当家的却不买账,看着那土匪不满的说道“我说马六,你这就不地道了啊,你那破枪能值几个钱?”
马六看着三当家的说道“三爷,我这枪虽然毛皮差了点,但是绝对是一枪一响,使着顺手!”
三当家的思索了一下,说道“马六,别说三爷不给你翻本的机会,你这破枪,总得做个价钱吧?”
那马六迟疑了一下,说道“三爷,五个大洋,你看怎么样?”
此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众匪立即炸开了锅,纷纷骂道“我说马六,你真以为你那铁疙瘩是金子嘞,还特娘的五个大洋,一个大洋还差不多!”
那马六反驳道“我这枪,跟随了我多年,如今三个大洋总值了吧!三个大洋谁要?”
三当家的大声说道“三个大洋谁买,这枪怎么者也比大刀长矛好用,三个大洋入手也不算亏!”
这时李明光捡起了桌子上的驳壳枪,用手掂了掂,说道“六哥,我出三个大洋,但是我把话说清楚了,我可不是冲着你这枪去的,毕竟这是保命的东西,今天你若翻了本,给我三个大洋,枪还是你的!”说完将三个大洋放到了马六的面前。
马六登时大喜,嘴里喊道“看到没?李三儿兄弟才是懂貨的行家,这枪三个大洋绝对值,如若我今天翻不回本儿来,这枪就是你的!”说完,将枪放到了李明光的面前。
由于马六又有了三个大洋,众匪都眼馋不过,眼睛都红了,一个个的精神奋亢,纷纷压钱开赌,逐渐进入热烈起来。
这时的李明光,心里暗自想着“是时候开始收本儿了!”想到这里,不禁抓起了色子,也学着众匪的模样,用嘴向手里吹了一口气,然后将色子用力的丢到了碗里,嘴里大喊道“豹子,豹子,豹子……”
待色子在碗里停止转动时,赫然出现了一、一、一,三点,小豹子!李明光喜笑颜开,一边搂着桌子上的铜板,一边嘴里说道“运气来了,运气来了!”
众匪却一个个大骂道“特娘的遭了霉运!再来!”
他们哪里知道,那色子里面灌有水银,只要力度掌握的好,想要豹子,那还不像玩一样。
李明光是优秀的外科医生,拿手术刀的手,自然用力精准,连续开了几把豹子之后,再看身前的铜板已经有几百个之多。
李明光偷眼观瞧,此刻,那三当家的已经输的鼻子尖都冒出了汗,一边抽着烟,一边用发抖的手不断的敲着桌子,嘴里大喊道“晦气!真特娘的晦气!”
李明光故意输掉几次后,就开始保持着输几次,赢几次的频率,等到了天快亮了的时候,不但自己的三块大洋回了本儿,连带买枪的三块大洋都已经赢了回来。
和众赌徒一夜的戮战终于结束,李明光大获全胜,再看那马六,垂头丧气的,身前的三个大洋也已所剩无几,众匪大喊晦气,陆续地离开了屋子。
李明光来到了马六身边,将那驳壳枪递了过去,嘴里说道“六哥,这枪你收好!”
马六一口拒绝地说道“卖出的东西,怎好无故收回,只怪我手气太臭,李三儿兄弟,你还是收好吧!”
李明光看着马六说道“君子怎么能夺人所好,这枪跟随六哥多年,我怎么能收下呢,况且没了趁手的家伙,六哥如何打鬼子?”
那马六看着李明光,说道“感谢李三儿兄弟的好意,只是我马六也是响当当的汉子,吐口唾沫都是钉的主,这驳壳枪你收好!”
转身刚要离去,突然回头看着李明光说道“李三儿兄弟,你手中的大刀能否借我使用?”
李明光赶紧将手中的大刀递了过去,马六冲李明光一抱拳,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