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讲述的我对他道：“4月20号你有不在场证据，相信他们不会再来烦你了。不过正好我这里有件盗窃技术上的问题想请教你。”
听了我的请求，我明显感觉到了小马脸色的变化。结合刚才电话里的异常，我断定这小子有事瞒着我。
“小马，有什么事就说吧，咱们两谁跟谁。”
小马再次看着我，那种犹豫不决的样子让我更加肯定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突然小马的目光看向我的身后，那犹豫的表情多了一丝恐惧。我回头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翰哥，没什么。只是这几天我的精神很差，总是梦到那血淋淋的眼睛。”
“也难为你了，要是那天我不带你一起，你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我仔细观察，小马的脸色的确有些憔悴，顿时心中愧疚了起来。
我注意到，在我说完这句话时，小马双眼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翰哥，快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时常照顾我，我这几年肯定连锅都揭不开。”
拍了拍小马的肩膀，我语重心长地道：“小马，三年前要不是你从河里救了我，相信我已经已经不在这人世了。要说感谢的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这是我的由衷之言，虽然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使自己掉进河里。但是从当时医生口中得知，我要是再迟来几分钟，一定会没命。要不是小马报的120，我还真会挂掉。
因为这件事，我从来没拿小马当梁上君子对待，而是当救命恩人来对待。就算以后他犯了什么事，我也会帮他一把的。
为何我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此时脑海里一切的推理正朝着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方向发展吧。
对，是我打电话让高哥将全市的开锁能手叫来的。虽然警方一切的证据显示，门锁根本没有被人动过。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一个高明的开锁师，根本不需要任何工具，都能打开复杂的门锁，即便是这种复杂的密码锁。
而我知道，小马就是这样的人，我曾见过一次他徒手开锁。手在门锁上就那么一摸，门应声而开。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证实心中的所想。
高明的开锁师，会记忆市场上所有锁孔的内部结构。他们甚至闭上眼，就能感觉到那内部复杂的结构。
久而久之，这种天才学会了一门技巧，一摸开锁。这一手对于市面上的报警密码锁最为有用，而且得精通于此锁的整个制作过程。一摸之下，能断掉报警器与锁之间的联系。
当然这些都是我通过网络，加上自己的推敲得出的结论。还差最后一步现场试验，所以，我叫来了小马。
“翰哥别的不多说了，我们去看你说的那个门锁吧。”小马面部的表情很丰富。
和小马来到停尸房的铁门口，我让小马看看门锁有无被撬的痕迹。
结果，便是我的推断。而我心中的结果，是想独自拥有这种结果。
当小马用那熟悉的手法摸上门锁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盗取眼睛的人就是他。
我承认，当知道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逼了。眼前这个嫌疑犯，哦不，应该说是盗窃犯。他，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在想，三年前的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但至少现在，我不是。我选择了保护小马，而不是马上告诉警方。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理由，相处三年，小马的为人我很清楚。虽然这小子平时喜欢贪点便宜，但绝对不是那种大恶之人。
接下来怎么办，我已经有了决定。以小马为中心，查出背后黑手。那些人竟然利用小马来做案，说明小马有把柄在他们手中。只要我跟踪小马，一定会找到那些人。
次日，我从张美玉那里得到一个消失：她的女儿因为梦游，再次被送入精神医院，当天的鉴定是轻微的人格分姴。
轻微的人格分姴所表现出来的神态我了解，绝不至于严重到挠烂自己的肌肤。
可林语烟伴随着挠烂自己的肌肤，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东西作用在她的身上。
案件依旧迷雾重重，我要打起精神。至少现在有了一个突破口，我认为只要跟踪小马，一定会查到些什么。
在小马身上放监控器，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本来这几天我是要查那个叫杜月儿的女孩，但情况有变，我转查小马。
胖子那里没什么进展，得到天宇生物研究中心的资料也是很官方的那种，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而美杜莎直接是消失，联系不上。不过这个女人一向来无影去无踪，以她的身份，也吃不了什么亏。
去精神病院看了一次林语烟，这个女孩的情况感觉更加的槽糕。我建议张美玉快点办出院手续，我觉得让这女孩再待下去，会真成精神病患者的。
出了精神病院，我的智能手表嘀嘀响了两声，我知道小马有所行动了。看了眼手表上的红点，我便开着自己那辆破大众向郊区驶去。
红点的位置在一个开发区内的旧厂房内停了下来，我知道目标就在这里了。
将车停在离厂房几百米的隐蔽地方，我慢慢向目标处行去。
这里是天海市最早的一个工业开放区，因为环境不达标，里面好多工厂经过整合搬去了新的工业区。留在这里的，大都成了公司的仓库，或是租给了小作坊。
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厂区都是空的，以至于这里人烟稀少。
尽管我走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这里是我记事三年来第一次来，但总感觉有些熟悉的味道。
很快，目标厂区到了。这是一个废弃的水泥厂，虽然搬空了，但一些大型简易设置还悬架在空中。车间内杂草遍地，陈旧的半成品水泥与泥土混合，将整个地面染成一片灰色。
我抬手看了看表，红点还在，就在我正前方一破旧两层楼的内。
从车间的窗户，我能看到对面二层楼的全部。静听之下，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我心脏扑通跳动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