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羊皮卷020
酒馆中一个白人男子和一个黑人男子唠嗑的话传入冬笛的耳里,南界村对他来说可是非常敏感的词。
“什么消息?”黑人男子问。
“别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白人男子接着道:“纵月人骚扰我国边境,还屠光了整个村的百姓,甚至还伏击女枭,最后被女枭给杀了个片甲不留,据说整个军队连同村落被女枭给削平。”
“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纵月国说是有个逃犯躲在南界村,纵月人以捉拿逃犯的名义袭击了南界村,早听说了。”
“你就不懂了吧,为什么桐月城相隔千里,女枭还能第一时间赶过去?而不是附近的军队赶过去呢?”
黑人男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据说是有人故意走漏消息,消息是这样的:传言南界村有人手里有一张羊皮卷,一位收藏爱好的富贾得知后,提出高价购买,还与那人约定好了交易时间,交易地点便是南界村。
“哦……我懂了,你是说有人故意透露消息给女枭,说是南界村有羊皮卷,谁知女枭风风火火的赶到却遇上了纵月军?羊皮卷的交易是假,杀女枭才是真?”
“不错,我看你几杯马尿下肚,脑瓜子开窍许多嘛。”
“去你的!”黑人男子愤愤漫骂:“看来纵月人那帮狗养的是想先灭掉女枭,然后由此点绕硝烟,好一举北上,真是耗子的嘴,豹子的胆!”
黑人男子激动的漫骂,一副爱国愤青的神情。
“谁能料到女枭能力如此强横,以一人之力扫平了纵月人的骚扰军,吓得纵月人到现在都不敢吭声。”
“照这么说,现在女枭失踪,恒月国不是很危险?纵月人随时都可能杀过来?没了女枭,这行军打仗有几人敢跟纵月人交锋?”
“没那么夸张,兴许纵月人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女枭失踪属于国家一级机密,你以为外面的人能像我们亡者不语屋消息那么灵通?没准过段时间女枭又自己出来了呢,女枭是什么人?谁能治得了她,失踪不存在的,估计是有什么事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出远门了。”
冬笛听得真真切切,想不到这个暗藏在桐月城的地下组织竟然有如此灵通的消息,大祭师之前策划的计谋被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看来这亡者不语屋相当的不简单。
叮叮铃铃……叮铃铃……
凯莉手腕上的一串银色的铃铛突然想起。
“怎么了?你的铃铛看起来不太对劲。”冬笛好奇的问。
“这是死神的召集信号,看来又有任务了。”
凯莉手腕上的铃铛似附有奇异的魔法,平时无论怎样摇晃都不会响,唯有死神发出召唤指令的时候,铃铛才会有所声响。
每个人的铃铛上正面都刻有‘死神’二字,而反面则刻有自己的名字。
亡者不语屋内,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铃铛,只有死神信任的人才会得到这个褒奖,这在亡者不语屋象征着一种荣耀与自豪。
凯莉从沙发背面直接跃了出去,往死神的房间飞奔。
冬笛不明所以,一并跟了上去……
“怪物?”
来到死神面前,听到死神说起这次的任务是一只怪物的时候,凯莉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据探子来报说在桐月城西边的环城河附近发现怪物,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巡卫们正在与怪物交手,怪物能力不凡,这次我命你去调查情况,最好是能查出这个怪物的底细。”
“还有……带冬笛一起过去,好让他长长见识,锻炼下实战经验。”
人首蛇身的怪物好比一段骤然的插曲,没人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它水陆双栖,战斗能力不是通常人类能抗衡和比拟的。
桐月城巡卫与烈风骑士团与之交战仅仅一刻钟,伤及上百人后潜入护城河全身而退。
听说,即便是烈风骑士团团长海伦赶到现场也没能将它拦截,甚至还从马上摔了一跤。
凯莉和冬笛赶到的时候仅目睹了他们战斗后的狼藉场面。
之后的日子里,桐月城时不时都会传来怪物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不是这家的鸡,就是那家的羊或狗被怪物吃了,桐月城巡卫对此却束手无策,好在那怪物不吃人,不然桐月城就永无宁日了……
黑鸦的鸣叫在墓地响起,像是抚慰心灵的悼亡曲。
这里的墓地极为广袤,占地上万平米,上千年来埋葬着桐月城无数的祖祖辈辈。
当然,尤妈也将在此长眠。
这天,连天都是灰色的,阴霾的云压在人的心头。
一个男孩从亡者不语屋的墓穴钻了出来。
这个消息是凯莉告诉他的,说今天的墓地格外热闹,骑士团的人和桐月城的各大贵族都集聚到了墓地,好似是给枭公馆一个死去的管家进行葬礼活动。
几名骑士抬着棺木,巡卫们吹响圆号,冬驹走在前沿将白菊瓣抛洒在空中,牧师吟唱着超度亡灵的圣歌,后面跟着冗冗长长的队伍。
冬字姓的唯有冬驹、冬蕾还有冬月到场,失踪的冬娜、生死不明的冬药、还有那东躲西、藏的冬笛令葬礼显得非常遗憾。
冬笛在远处的一块土丘后面遥望着,冬蕾的眼睛总是泪汪汪的,冬月的哭还是那么的刺耳,唯有那沉着的冬驹要镇定得多。
棺木被安放在土坑中,冬驹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深深的吻了一下,洒在了棺木上。
“尤妈,愿阿尔忒弥斯(月神)的光芒永远笼罩你。”冬驹哽咽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我以骑士之名发誓,一定会找到母亲、冬药和冬笛。”然后他目光渐冷:“还有那些强盗和怪物。”
接着,士兵们抄起铁铲,一摞摞黄沙迅速地将尤妈、的棺木掩盖。
永远的尤妈永远的走了。
那个七岁的男孩再也看不下去,转过身蹲在土丘下面闭上了眼睛,两行晶莹的泪珠滑落,浸入这片墓地的黄土中,这份罪恶与悲伤他只能独自品味和承受。
“回不去了。”他喃喃的念:“再也回不去了,我的家人。”
直到那份所谓的亲情永远的离他而去,才察觉那才是他的家和他的家人……
“枭公馆的封条贴好了吗?”
海伦坐在骑士团办事处问冬驹。
“照老师的吩咐,枭公馆派了几名骑士专门守卫,庭院的大门也封上了封条。”
接着,海伦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卷轴仍在桌上,上面镀有王室骑士的独角兽标识。
“打开看看,这是至高王派人刚送来的旨意。”
冬驹疑惑的将卷轴摆开,至高王亲笔书写的内容是:枭公馆遭劫,吾深感沉痛,为了更好的照顾我恒月国魔法天才冬蕾,吾特邀冬蕾进宫长居,并为其提供我恒月国最专业最优质的魔法导师进行教导,以不误她天纵之资。”
“至高王召冬蕾入宫?”冬驹脸上堆起忧色。
“这是好事啊,女枭不在,留在桐月城又危险,入了宫有专人伺候和栽培,不出几年,我国便要多一位强有力的雷系高手,乃是国之幸事。”
冬驹踌躇着:“可是万一过段时间母亲归来了呢?”
“回来不更好嘛,我全国人民都巴不得她回来,她要回来想见冬蕾,以她女枭的地位跟国王随便打下招呼还不是小事一桩?”
冬驹看起来不太乐意,未经母亲允许把冬蕾送走本就不妥,再说冬蕾她愿意远赴数千里之外的首都西月城吗?那里对她来说都是全新的面孔,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连三王子冬月也不可能经常有空回王宫去陪她。
“别想这么多了,明天就由你送你妹妹去西月城,一路上可得小心点,最近不太平啊……”海伦摆了摆手,双脚架在桌子上便开始午睡……
翌日,风和日丽,护送冬蕾的人马默默的出城了。
守护一旁的冬驹和坐在马车里的冬蕾一样没有一丝笑容,气氛如此凄婉。
在队伍出城了后,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潜行的跟随在后面。
一个是冬笛,另一个自然是凯莉。
“我说,你要跟到什么时候?”凯莉不耐烦的问。
“冬蕾都要离开这了,就不能让我再看一会儿吗?你要是不乐意,可以先回去。”冬笛说着,有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要出嫁的触感,虽然冬蕾一直呼他老弟,其实冬蕾年纪比他稍小一点。
“要不是死神说这段时间巡卫搜索你的风声紧,特地叫我看好你,我才懒得管你。”
两人没完没了的互怼,一路跟着护送了人马走了好几公里。
“你是不准备回去了是吗?我看你这架势是要直接跟到西月城去吧?”凯莉愤愤的怒视他。
“嘘。”他用手指竖在嘴边:“天色好像不对劲了。”
凯莉仰头望了望,天色霎时昏暗下来,狂风大作,接连几道刺目的霹雳掠过长空,传出轰隆隆的雷鸣声,令人的心不由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