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打雁,最终连续两次被雁啄瞎了眼。
从胖子被感染尸毒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四五天的时间,梁生就连着两次栽在了死尸的手上。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市立医院的重症病房,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
梁生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好像在昏迷之前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现在摸起来,受伤的位置却光洁如新,没有丝毫的异状。
“我很肯定那绝对是尸臭的味道。”梁生躺在病床上冷静的思索道。一具已经死了多时有些腐烂的尸体绝对不可能再发生尸变,一具已经下葬了一年的老僧金身,也不可能再还阳,难道说那间屋子里面,还有另一只没有被自己发现的尸魁?
“你醒了?”一道让梁生特别讨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在他思索问题的时候病房门已经被推开,高成走了进来。
“是你救了我?”梁生皱着眉头,怎么哪里都有这人。他做的本来就是见不得活人的生意,最讨厌碰到条子这些依法律办事的家伙,所以就算高成这人对他表现的再多和善,梁生依旧是一副不怎么感冒的样子。
“对,等我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在地上了。”高成去检查了一下摆放在旁边的医疗器材之后,给自己拉了个凳子坐在一旁。
“我们三个受伤的同志,有一个已经死了。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因为另外两个怕是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说罢,他脸上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样子,惹得梁生很是气愤。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朋友还昏迷着呢!我比你都着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梁生气不打一处来,之所以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完全就是这些条子突然插手的缘故,现在听语气反而他们才成了受害者。
“危险的地方?梁先生,您自己一个人莫名的跑到刘氏集团的地下室,然后吸入管道排放气体中毒昏迷。要不是保安正好看到监控然后报警,怕是您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高成没好气的说道。
“地下室?不对啊,我明明去的是董事长办公室啊!”梁生从病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酥阮的要命,一个不稳,再次倒了回去。
“您去董事长办公室干嘛?自从上个月刘阳死后,去往十楼董事长办公室的电梯和楼道早就被封了,梁先生,我们是警察,请你说话的时候不要掺杂虚假信息!”高成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警徽,扭头便走。
“刘,刘阳死了?”梁生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突然间脑海里面刘阳的面容与那个坐在办公椅的死尸渐渐的重叠,难道说那个就是死了的刘阳?
那如果那具尸体是刘阳的话,几天前陪自己封棺刘母的那个刘阳,又究竟是谁?
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吗?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在冷静了几分钟之后,梁生拔掉了自己脖子上的氧气管,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找到一面镜子朝着自己的脖颈上看了过去。
远看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缺憾,但是靠近镜子,隐约能够看到脖颈的动脉处有四个两行排列的小红点,间距大概在三厘米左右,隐在皮肤表层下面,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到。
脑海中那似乎被死尸给咬了的场景再次在梁生的脑海中回现。
为了证明自己经历的那些不是梦,梁生直接找到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另一个死党老讲。
这小子以前是个盗墓的土夫子,早年间在陕西那边下土墓的时候被一个封在棺中的老白毛给‘亲’了一口,落下了病根。好在遇到了梁生这个跟尸体打交道的,认出来他是中了白毛魁的毒,帮他拔除,两人从此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只是过了两个小时,一个穿着T恤,大花裤衩和拖鞋的小浑混就推开了病房的门,探着脑袋朝外面四处张望一番之后才挤了进来,把门反锁。
“我说老梁,这医院怎么回事,外面怎么那么多条子?”老姜一脸痞相,在看到梁生之后一匹股坐在了刚才高成坐着的椅子上,从大花裤衩兜里面掏出了一小毛布包,扔在了梁生的肚子上。
“你他M的能不能稳重点,这么招摇是怕那些条子没有注意到吗?”老姜身份十分敏感,毕竟地下的事他犯了不少,若是被条子抓到的话,这可是一桩大绩效,估计没个十年八年是出不来的。
“你不知道什么叫大隐隐于市吗?正因为我现在这样,才不会注意到。”老姜一副我已经看透了的表情,气的梁生差点暴走。
“你他M的,让你多读点书你就不肯,这话是这么用的吗?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东西拿来了没?”
梁生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才稳住情绪没有被老姜给气死。
“你自己看。”老姜用下巴点了点梁生肚子上的小包,便扭过头自己去玩手机了。“听说你小子这几天整了件大事,还差点把自己交代进去了?”刚拿起手机,老姜便扭过头,疑惑的看了梁生一眼。
“哎,可别说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进了某个人的局。”说着,梁生一边把自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给老姜讲了一遍,说着把那个小布包给打开。
里面盛着满满的经过处理的湛江白米,是老姜的独门秘宝,当初下土的时候,碰到啥不干净的东西,没少用这玩意保命。现在梁生觉得自己肯定是招惹上了啥玩意,所以才要借用老姜的东西。
掏出来一把之后,梁生从一旁的衣服上抽出了自己的黑金刀,在手腕处划出了一个小口,顺出一些血珠之后,滴在了白米上。
“嘶?老梁,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有些玄乎。就你昨天碰到的那个风水局,我好像在哪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正当梁生捧着一把沾了自己血的白米往自己脖子上印的时候,老姜皱着眉头思索着。
“你继续说。”
梁生咬着牙,直接把那捧白米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顿时一阵剧痛从脖颈处传来,疼的梁生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老姜一看不对劲,立马上前牢牢按住梁生的手,不让他因为过疼而把白米撒掉。
“靠,老梁,你惹上东西了!”
没几秒,梁生就感觉自己的喉头一甜,一股黑血从腹腔开始涌出,噗呲一声喷了满床,将白色的床单染出了大片的黑色。
“我没事,你继续说。”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此刻梁生心里已经十分确定,自己肯定是被人给算计了。
“七年前我在甘肃那次你知道吧?差点就交代在里面了。当初就是因为碰到了一个‘幺子棺’,那棺足有七米长三米高,里面摆着一具人尸和一只千年狐尸,相对而坐,死状一模一样,跟你形容的场景看起来很是相似。”
“幺子棺?”梁生咬着牙齿,他当然听过老姜说过这件事,现在仔细一想,似乎正是这么个情况。所谓的幺子棺,就是将两具命理相冲的尸体摆在一座棺中,代表前世今生,以死气相冲,以求来世长生。这是古代墓葬文明中较为诡异的几种下葬方式之一,没想到被他自己给遇上了。
“那照你这么说来,那间办公室,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办公室,而是,一个幺子棺!我他M的,竟然不知不觉进了一个幺子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