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联系到了他的家属,当一群人兴冲冲的赶到病房外的时候,我起身,转身,我想我该先离开了。
现在,就算被他的家人抓着质问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我也无法回答,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查清事实的真相。
至此,我苦笑,有时候就算自己的主观意识不想招惹什么,但当你陷入迷局的时候却也无法轻易脱身,又或者只能越陷越深。
身后传来家属询问医生的声音,听得出是很焦急的语气。我想我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
长沙。
我又去了一趟长沙,这次做足了准备,我让皮包把我载到哑姐的住处,也许还会有新的发现。
哑姐走了以后,这边都没有人动过,屋里已经堆了不少灰尘了。
屋子里原本不那么在意的细节,渐渐浮现出来。
桌上自始至终是摆着两个杯子的,我记得当天送哑姐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倒茶给我们,那个杯子原先就在的,本来没怎么在意,也许是先前有人来过。
我太过在意不自然的细节,却忽略了屋子里本身的不自然,那就是很多东西会有双份的,同一个柜子,都是女装,但细心点就会发现,有两种尺码不同的衣服,服装风格也相去胜远。
“哑姐有没有比较交好的姐妹?”我翻动着柜子里的衣物这样问皮包。
“没有,见到哑姐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的!”皮包摇摇头回答。
把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我能确定,这个屋子曾经有一段时间是住了两个人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和哑姐又是什么关系。
离开哑姐家的时候,皮包在车上问我“出什么事了?你不像是那种平白无故就会跑了调查的人!”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反驳他,但现在确实如他所说的,我只有遇到了麻烦才会想要解决,而不再像以前一样乱冲乱撞的找麻烦,只能说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我学乖了,又或者是因为我的身边少了那些人,我不敢再胡来了。
“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只能点点头,具体情况并不想告诉皮包。
“好吧!”他也无所谓的笑笑“送你去旅馆,有事再叫我!”
“嗯!”
回到旅馆,我翻看着从哑姐家拍来的照片,就算知道哑姐家从前还住着另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另一个女人。但是,我也不能确定说着两件事和被盗的箱子有关,虽然当时已经在杭州本地备案,只是侦缉处理盗窃事件从来都不怎么给力,找不找的回来都是个问题。
把所有的关键词写在一张白纸上,哑姐,另一个女人,箱子,三叔的信,情人,刀客。
刀客,凶案……
会不会抢箱子的是个刀客?我这样推测,但是这个时代真的还会存在刀客这种东西吗?
当时只急着送医院,也没看伤口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记得我有记下那个手术医生的电话,翻开电话联络簿就打了过去。
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伤口的情况,医生给出的回答是,伤口的切口宽不到2寸,和关山刀的尺寸不谋而合。
谢过了医生,我上网找了一下现代卖这种刀子的地方。好了半天毫无所获,顶多就是有人秀收藏的,没有所谓的店铺出售的。也就是说,这种刀子市面上并不常见,想想凶手应该没必要特地用关山刀行凶,现在各种尺寸的菜刀都有,也许这只是一种巧合。
我不断的推测,又推翻原有的推测。我知道的事情太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有时候当你思考陷入瓶颈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就会发生,那就是居然有人主动联系我。
凶手会联系我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不敢一个人跟他见面就叫上了皮包,现在在长沙我也只认识他。
大半夜的跑到公园确实非常冷,不过这种地方也挺适合干这种事的,对他非常的有利,四周有人出现也能及早察觉。
“他什么时候来啊!”皮包捂着领口哆嗦着问我。
“我打电话回去打不通,只能等他来了!”我无奈道,现在我们是出于被动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不会是不来了吧!”一个多小时后皮包终于耐不住性子的骂出声来“要喝什么,我去买点!”
“我现在只想喝点热的!”我也哆嗦着回答。
“我记得附近有一家牛味馆,要不我们去吃夜宵?”皮包提议。
“那不行,万一错过了呢!”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回来!”
“行!”我点点头“你可快点奥!”
我找了个位置坐,整个人多缩在一起,这大半夜的出来找罪受。
“别动!”身后传来声音,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本来天冷我的反应就够慢了,看见刀子愣了一下,有时候人反应慢的时候就不那么紧张了。
我很冷静的问他“箱子在你那儿?”
“是,现在告诉我箱子的密码!”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他的刀子离我的脖子又近了几分“只有哑姐知道,要不然箱子在我手上那么久,我不可能不打开来看。”
他的刀子又离远了些“那你有办法打开箱子吗?”
“本来是有人可以试试的,不过他现在躺在重症病房里!”我苦笑“现在可以换我问你问题吗?”
“什么事?”他的语气带点疑惑。
“你这个是关山刀对吧?”
他手里的刀子一顿,他似乎是在迟疑要不要回答我,然后他说“是!”
“你和哑姐什么关系?”
“姐弟!”他回答,听得出来他没撒谎。
“你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你要打开的理由是?”
“我是她唯一的弟弟,可她却不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明显很气愤的语气,情况有点不妙。
“别激动!”我柔声道。
“我没激动!”他反驳,语气就像个孩子。
“我是哑姐的朋友,但你却想要伤害我!”我说这话的时候刀子明显举棋不定的缓缓移动了。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转身翻过长椅跳到后面把他压在椅背上,他握刀的手被我拧到背后。
“你这混蛋,快放手!”他大叫着却挣脱不开。